猴痘拉响最高警报 疫苗依然是解药？

新冠之后，猴痘也被世卫组织列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这是该组织针对全球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发出的最高级别警报，也意味着目前新冠疫情和猴痘疫情同时处于这一警报级别。和新冠一样，疫苗是阻挡猴痘病毒传播的有力武器，但目前全球仅有一款猴痘疫苗获批上市。一些人担忧，这可能在不经意间加剧疫苗之争，导致富裕国家和贫困国家现存的医疗不平等现象更加严峻。

警报升级

今年5月初，英国报告出现猴痘确诊病例，随后更多欧美国家相继报告猴痘病例，疫情在全球多地快速蔓延。猴痘先前主要在西非和中非地区流行。世卫组织专家当月表示，在多个“非流行国家”出现与疾病流行地区没有直接旅行联系的猴痘病例，属“非典型”状况。

6月底，世卫组织紧急委员会召开会议，评估在全球多地暴发的猴痘疫情。当时已报告病例的国家和地区为47个，病例数约为3040例。委员会最终达成共识，猴痘疫情暂未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但不到一个月，世卫组织的态度便发生了转变。7月21日，世卫组织紧急委员会再次开会讨论猴痘疫情。此时已有75个国家和地区向世卫组织报告了超过1.6万例病例，包括5例死亡病例。

虽然委员会最终未达成共识，但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在23日的记者会上仍决定宣布，目前在75个国家和地区传播的猴痘疫情已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这也是自2005年《国际卫生条例》实施以来，世卫组织宣布的第7起“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

美国消费者新闻与商业频道（CNBC）报道称，这一罕见的认定意味着，世卫组织现在认为猴痘疫情对全球健康构成了足够大的威胁，需要采取协调一致的国际对策，以防止猴痘病毒进一步传播并可能升级为大流行。

世卫组织数据显示，病毒正在许多以前没有报告猴痘病例的国家传播，其中世卫组织所划分的欧洲地区和美洲地区国家报告的病例数最多，且病例大多为男男性行为者，但也包括少数与病例没有已知流行病学联系的儿童。此外，在以往病例多发的西非和中非地区，病例数也在显著增加，其中妇女和儿童居多。

当前，世卫组织对猴痘疫情的评估是，在欧洲地区属于高风险，在全球及其他所有地区的风险为中等。

病例症状有差异

猴痘是一种病毒性人畜共患病，其病原体猴痘病毒主要在西非和中非地区流行。1970年，刚果（金）发现首例人感染猴痘病例。此后，全球报告的多数病例分布在刚果（金）、刚果（布）、中非共和国、尼日利亚、喀麦隆等非洲国家。

但5月以来，越来越多非洲以外的国家报告了猴痘病例。美联社报道，非洲卫生官员已将猴痘在非洲流行视为紧急状态，但其他地区一些专家认为在欧洲、北美一些国家的猴痘病例症状轻微，不需要宣布进入紧急状态。英国近期下调了对这一传染病严重性的评估。

然而，一些专家发现非洲的猴痘疫情与其他地区发现的猴痘疫情明显不同。英国东英吉利大学医学教授保罗・亨特说：“正在非洲发生的情况与欧洲、北美暴发（的猴痘疫情）几乎完全不同。”

刚果（金）国家生物医学研究中心病毒学家普拉西德・姆巴拉说，非洲和西方国家的猴痘病例有明显不同。“在这里，人们接触猴痘病毒三至四天后，可以非常迅速地看到人体出现病变，”他说，但在英国、美国等地，医生发现一些感染者只有一两处病变并且在私处，“没有显著病变的感染者可能悄悄传播病毒”。

猴痘病毒可通过密切接触由动物传染给人，虽不易发生人际传播，但与感染者密切接触也可能感染。人感染猴痘的初期症状包括发烧、头痛、肌肉酸痛、背痛、淋巴结肿大等，之后可发展为面部和身体大范围皮疹。多数感染者会在几周内康复，但也有感染者会出现严重疾病甚至死亡。

目前，天花免疫已被证明能够对猴痘提供一定的交叉保护，但天花病毒在上世纪80年代绝迹后，绝大多数国家没有再进行天花疫苗的生产和接种。

据了解，丹麦疫苗制造商Bavarian Nordic开发的天花疫苗Jynneos于2018年获得美国FDA批准上市，这是FDA批准的唯一一款非复制型天花疫苗，也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个获批的可以治疗猴痘的疫苗。

疫苗鸿沟

一些专家认为，目前全球疫苗供应有限，全球范围内可能再次出现富裕国家大量囤积疫苗的情况。此前，美国政府已开始向全美各地分发Jynneos疫苗。据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称，截至上周，超过19万剂Jynneos疫苗已从国家战略储备中释出，以支持猴痘疫情应对工作。

但疫苗依然供不应求。卫生与公众服务部的数据显示，自出现猴痘疫情以来，美国订购了近700万剂疫苗，但目前只到货37.2万剂，数百万剂疫苗预计明年才能到货。该部追加的250万剂疫苗，也得2023年才能到货。

此外，法国卫生部门称已确保3万剂疫苗供应，其中2万剂疫苗已展开分发，其余1万剂疫苗应在本周末送抵疫苗接种中心。由于猴痘病毒不断增加，追踪猴痘传播链面临困难，法国卫生部已将疫苗接种范围扩大至猴痘易感染人群。

不过，专门针对猴痘的疫苗还没出现。5月24日，mRNA疫苗研发企业Moderna公司宣布，将利用其mRNA疫苗研发平台开展猴痘mRNA疫苗的研发工作。

疫苗专家陶黎纳对北京商报记者表示，根据经验来看，和痘有关的病毒性疫苗，绝大多数是活疫苗，比如天花的牛痘疫苗、水痘疫苗、默沙东带状疱疹疫苗。所以猴痘疫苗大概率也只能是活疫苗，但要毒株减活实现安全有效和量产，估计需要几年时间。

近日，深圳康泰生物制品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郑海发也在第十四届中国生物产业大会上表示，猴痘病毒不只是形态大，结构也非常复杂，呈砖型双膜结构，病毒膜表面含有丰富的小管或细丝结构蛋白，但病毒上每个蛋白的功能还无法弄清楚，基础研究也做得不够，给现有疫苗开发带来困难。

不过，医疗行业独立评论人谭亚娣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就医学而言，猴痘不是天花，其在人群中传播相当有限，局限于亲密和长期的接触。而且其对症治疗无论中西医学都是有成熟有效和不昂贵的办法的，死亡率很低。因此群体角度讲，在普遍的卫生和营养状况早就摆脱极度贫困的国家和地区，不需要担心猴痘的发生，目前也没有必要全员接种疫苗。

北京商报记者 陶凤 赵天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