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与初心，为万千中国女性带去一个没有宫颈癌的未来｜专访默沙东中国总裁田安娜

6月26日，第一届默沙东WOMEN关爱女性健康峰会在厦门召开，旨在携手国内外女性健康领域的知名专家、学者，搭建前沿学术交流平台，展望新技术与新模式在女性全生命周期管理中的应用，探索中国特色的女性健康方案。《南方周末》在峰会前夕对话默沙东中国总裁田安娜女士，讲述她对支持中国女性健康的使命感与行动力。

默沙东中国总裁田安娜

2012-2015年间，田安娜曾任默沙东中国首席市场营销官，负责所有产品线的市场战略和营销工作，为当时中国市场的业绩增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2021年，在阔别中国6年后，田安娜回归升任默沙东中国总裁。在她的带领下，默沙东中国市场的整体营收与盈利稳健增长，其中不乏HPV疫苗的贡献。

对话伊始，她便感慨地谈到，身为一名女性、一位母亲、妻子、女儿和姐妹，她能切身地感受到女性的健康关系着其身后的家庭乃至全社会的稳定。那些遭受着疾病困扰的女性也时刻牵动着她的心，“我很高兴地从同事那里了解到，英文‘WOMEN’的发音与汉语的‘我们’类似，拼写和拼音完全一样，改善和守护万千中国女性的健康，离不开‘我们’的共同努力，我们责无旁贷！”

现阶段，宫颈癌仍是女性生命健康的重大威胁。作为宫颈癌的重要一级预防措施，HPV疫苗被视作一项终极武器——在现代医学与癌症艰难抗争的历程中，HPV疫苗的问世，让人类第一次看到了有效预防、乃至消除一种癌症的冀望。长久以来，默沙东手握四价和九价HPV疫苗两款拳头产品，牢牢占据市场头把交椅，尤其是覆盖病毒型别最多的九价苗，更堪称“顶流”。

2020年，中国宣布全力支持世界卫生组织提出的《加速消除宫颈癌全球战略》。这意味着，到2030年，中国要为90%的女孩在15岁之前接种HPV疫苗。多位专家表示，中国适龄女性的疫苗接种比例仅在个位数徘徊，市场存量极其广阔。

因此，尽管研发投入大、壁垒高、周期长，这条长坡厚雪的赛道并没有为市场竞争按下静止键。随着万泰、沃森等本土企业的二价HPV疫苗加速入局，国产11价、14价HPV疫苗先后进入临床，这场竞逐日趋白热化。

面对HPV疫苗市场挑战者的入局，田安娜的态度笃定且泰然。她更关切的是HPV疫苗背后的宏大愿景——为万千中国女性带去一个没有宫颈癌的未来，守护更多女性的健康。“更多企业的参与，也意味着更多中国女性可以得到疫苗的保护，更快实现消除宫颈癌的目标。”

带着一些探究与好奇，我们独家对话田安娜，听她畅述对中国市场的洞见，对在全球消除宫颈癌的信心，以及作为一名女性领导者，她对工作的切身感受和体会。

回归：挑战与机遇并存的中国市场

南方周末：阔别六年，重回中国市场掌舵，您感受到市场发生了哪些变化？将如何带领公司来应对？

田安娜：这次回来，我看到了许多令人欣喜的变化，包括中国营商环境和医药监管层面的优化，有很多新政策涌现，包括“健康中国2030”战略的落实，医改的深化、《外商投资法》的出台，更多创新疫苗和药物被引进中国，可及性和可负担性极大提升，也给我们带来了更多发展机会。

我和我的团队也在密切地观察，市场上有哪些新玩家、新挑战、新机遇。中国医疗生态体系非常庞大，我们正不断加大与本土企业的合作，增加在中国的研发投入。

去年，默沙东共有5个创新药物及新适应证在中国获批，为癌症与艾滋病的治疗带来更多创新方案。截至2021年，默沙东已将30多个创新药物、疫苗和新适应证带入中国，我们对未来充满信心。

南方周末：除了疫苗之外，默沙东在女性健康领域还有哪些发力点？

田安娜：在默沙东，我们始终支持中国女性应对最迫切的健康挑战，不仅是疫苗带来的疾病预防价值，也体现于治疗手段的创新。

在中国，默沙东凭借扎实的肿瘤免疫治疗、靶向治疗等药物，覆盖发病死亡率高、总体生存率低、治疗难度大的恶性肿瘤。我们的PARP抑制剂奥拉帕利已在华获批3个适应证，其中就涉及女性卵巢癌的治疗；同时，我们的科学家和研究者们正在不断探索肿瘤治疗的未来边界，积极开展女性乳腺癌等领域的临床研究，为患者寻找下一个治疗突破。

承诺：大幅增加HPV疫苗供应，满足中国市场需求

南方周末：中国市场的四价和九价HPV疫苗总是一针难求，背后原因是什么？

田安娜：默沙东与中国因疫苗“结缘”，早在1989年，默沙东就向中国转让了当时世界最先进的基因工程重组乙肝疫苗技术，中国在乙肝预防方面的成绩，是21世纪的重大公卫成就。1996年，23价肺炎球菌多糖疫苗获批上市，成为默沙东引入中国的第一款产品。

2017年，我们首次将四价HPV疫苗带来中国。而2018年，得益于中国政府对民众健康需求的重视，九价HPV疫苗则在短短9天内获批，创下跨国药企在华获批产品的纪录。

诚然，疫苗是复杂的生物制品，每个步骤都需要严格的质量管控。我们的HPV疫苗，每一剂从开始生产到应用，最长需要近四年时间。但为了更好地应对中国适龄女性的健康需求，我们逐年提高HPV疫苗的供应，2021年供应量较2020年增加了58%，今年也会进一步增加。2022年第一季度，四价HPV疫苗在中国的批签发量同比去年增长近70%，九价HPV疫苗的批签发量同比去年增长近280%。我们正不遗余力地提高HPV疫苗的可及性，帮助更多适龄女性抵御宫颈癌和HPV相关疾病的危害，并为改善中国公共卫生事业做出贡献。

南方周末：在全球范围内，默沙东的HPV疫苗供应能力能满足多少需要？

田安娜：为了支持全球加速消除宫颈癌，默沙东已投入超过10亿美元，扩建已有的疫苗生产设施产能、并建造新的设施。2017-2020年，我们的HPV疫苗全球供应量几乎增长了一倍，预计到2023年，这一数字将再翻一番。到2024年，我们有望带来充足的供应，满足WHO对全球HPV疫苗需求的预期。

南方周末：今年WHO首次认可了单剂HPV疫苗接种方案，认为与两剂或三剂方案的效果相当。您怎样评价这一建议？

田安娜：为了促进HPV疫苗在全球范围内接种的公平性，并尽早实现消除宫颈癌的战略目标，WHO免疫战略咨询专家组（SAGE）敦促各国为9-14岁适龄女孩重点人群接种HPV疫苗。

默沙东是一家科研密集型的跨国药企，我们做出的判断、研发的产品都是基于周密的临床试验和严谨的科学数据。目前全球接种四价和九价HPV疫苗的标准方案均为2剂或3剂免疫接种程序，其对预防HPV相关癌症和其它疾病的有效性、安全性和持久的保护力，都获得了临床试验和真实世界证据的有力支持。

目前中国境内上市的四价和九价HPV疫苗免疫程序为3剂次，该方案是基于中国境内临床研究数据获批的适应证。为了进一步证实在中国人群中2剂次HPV疫苗接种免疫程序的有效性及安全性，默沙东在中国境内正在不同年龄的女性及男性人群中开展多项2剂次HPV疫苗接种免疫程序临床研究以及大量基于人群的真实世界研究，用科学的证据来帮助更多人群尽早受益于HPV疫苗。

南方周末：目前有多款国产HPV疫苗处在上市审批和三期临床阶段，默沙东将如何应对这股正在酝酿的潜在竞争变局？此前有消息称，九价HPV疫苗有望获批扩大适用年龄，请问目前进展如何？默沙东将采取哪些措施来确保市场领先地位？

田安娜：我们很高兴看到中国本土研发型医药企业近年来的快速发展，这正体现了中国本土研发人才、科研能力、投资和市场营商环境在过去几年取得的长足进步，以及中国大众对待宫颈癌的认知不断提升。更多企业的参与，也意味着更多中国女性可以得到疫苗的保护，更快实现消除宫颈癌的目标。

对于一家跨国公司来说，更多的市场参与者并不仅仅意味着更多的竞争对手，也为我们带来了更加广泛的合作可能。默沙东和中国境内独家经销、销售合作伙伴智飞生物在疫苗业务上长达11年的深度合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至今，默沙东与智飞生物已共同守护了数千万中国大众的健康。

作为一家科研密集型的跨国药企，默沙东研发出了全球第一支HPV疫苗，直到如今，我们始终在增加HPV疫苗的研发投入，这是我们在这一领域持续保持创新和领先的重要原因。

我们正与相关监管部门保持紧密的沟通，期待九价HPV疫苗尽快惠及更多中国女性。今年，默沙东将继续扩大对中国市场的HPV疫苗供应。同时，我们正在开展多项HPV疫苗的上市后临床试验，包括女性两剂免疫程序和男性人群的临床研究，以支持适应证的扩大，为更多中国人群的健康保驾护航，以此来不断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行动：全力以赴，迈向没有宫颈癌的未来

南方周末：最近许多省市正积极推进重点人群的HPV疫苗接种工作，在“健康中国”战略指导和“消除宫颈癌”整体目标下，默沙东将如何助力中国目前的宫颈癌防治事业？

田安娜：消除宫颈癌将是一项凝结一代人的努力、延续数十年的重大公共卫生行动。中国幅员辽阔，待接种的适龄人口众多，在有条件的省市先行试点，探索更灵活的接种政策，相信将为未来制定与推广相关政策、提升接种覆盖率提供宝贵的经验。我们很高兴参与到这项振奋人心的探索中来，在成都、济南、南京、绵阳等地，四价HPV疫苗均被纳入当地方案，鼓励民众自主选择，帮助各地进一步提高HPV疫苗的覆盖，让更多女性获益。

守护广大中国女性的健康，我们责无旁贷。近年来，我们通过“贝壳行动”、“星火传识—人乳头瘤病毒感染性疾病防控专业人员能力提升”等项目，为广大中国女性带来科学、实用的宫颈健康知识，增强基层一线预防接种工作者对HPV感染性疾病的预防和管控技能。今年，我们还将深入落实向中国偏远地区的青少年女性捐赠HPV疫苗的行动。

中国市场是一片蕴藏着巨大健康需求的热土，大众对HPV危害的认知不断加深，适龄女性对接种HPV疫苗的需要日益增长。截至今年3月底，我们已通过四价和九价HPV疫苗惠及超过2,190万中国适龄女性。面对全国各地攀升的接种需求，我们将持续增加HPV疫苗的供应，与各地政府和商业伙伴紧密合作，满足更多女性的健康需求，助力中国宫颈癌防治和公共卫生事业的发展。

南方周末：在您看来，HPV疫苗对人类健康有怎样的意义？

田安娜：我曾出席过一场关于宫颈癌和HPV疫苗的千人演讲，结束时有一位女士在电梯口拦下了我。她告诉我，她的女儿死于宫颈癌，她希望我能在演讲中注入更多的感情，把她女儿从历经确诊、化疗、到医生告知她再也无法生育自己的孩子，直至走向死亡的悲痛故事讲给更多的人听，让更多的女性了解宫颈癌，尽早通过接种疫苗来预防、保护自己。

随着HPV疫苗接种率的上升，包括宫颈癌发病率、HPV引起的其它相关疾病的发病率都将相应下降。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竭尽所能，通过HPV疫苗尽快地保护更多女性，让更多女性和其家庭免受类似的切肤之痛，让我们下一代的女孩出生、成长在一个没有宫颈癌威胁的世界，对于默沙东来说，这无疑是一项鼓舞人心的、值得我们为之全力以赴的事业。

初心：领导力，源自以人为本，以患者为先

南方周末：身为一位女性管理者，您如何评价自己在工作中的风格？是一种怎样的初心与默契，让您在默沙东工作这么多年？

田安娜：首先作为公司的管理者，最需要关注的应该是人。我们需要赋能并激发员工和整个组织的活力，建立一支多元化的、具有包容性的高绩效团队，让大家朝着目标行动起来。

身在医药行业，面对患者诸多未被满足的医疗需求，最重要的就是责任感和迫切感。在默沙东，我们始终坚持“药物是为人类而生产，不是为追求利润而制造的”。驱使着我开启新一天的动力，就是要去尽可能、尽快地帮助下一位患者，与时间赛跑，帮助那些受病痛折磨的人早日康复，提高生活质量，这也是我在默沙东工作30多年的原因。我的个人目标驱动感和默沙东的企业价值观非常吻合，都是以人为本，以患者为先。

南方周末：在“健康中国建设”这一国家级战略的机遇面前，下一步，您将带领默沙东走向哪里？

田安娜：今年是默沙东进入中国市场的第30年。同样，这也是我们伴随着快速发展的中国医疗产业共同成长的30年，对于默沙东中国来说，始终不变的关键词是患者。我们始终牢记着“以患者为中心”，希望以更快、更好、更敏捷的方式，将更多创新药物和疫苗通过有效的途径惠及更多的中国患者和大众，帮助改善药物和疫苗的可及性和可负担性，这是我们全体员工的使命与责任所在。未来，我们也将继续不遗余力地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今年，默沙东中国“耀动未来”战略正式启动，这一战略凝聚了默沙东对中国未来的长久承诺，以及我们在中国发展的信心和蓝图，强调在践行合规、提升商业价值、打造具有吸引力的工作场所的基础上，与政府、学术机构、利益相关方及合作伙伴携手，将默沙东中国打造成为中国医疗生态系统中值得信赖和领先的合作伙伴，大力提升患者和消费者的可及性，大幅改善健康结果，打造一个更健康、更可持续发展的未来。

南方周末：您最享受工作过程当中的哪些时刻？对于职场中的女性，如何平衡家庭和事业，您有什么建议来帮助她们获得更好的发展？

田安娜：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待过很多国家和地区，在任何地方，我都能深刻地感受到女性对社会和家庭的举足轻重，她们得照顾家里的孩子和老人，同时兼顾自己的事业。她们往往承担着关怀者的角色，而疏于被关心和照顾。

这让我格外感同身受，因为我不仅管理着一家企业，同时也是妻子、母亲、女儿、家里的大姐，职场与个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兼顾平衡起来确实不易。对我来说，工作和生活之间更多是一种交织融合，要时刻保有激情，工作也好，个人生活也好，做每一件事都需要全情投入，去聆听、去对话、去参与。人在哪里，心也在哪里，只有这样，才能收获最大的价值。

我鼓励女性为自我成长、为家庭做好规划，最重要的是，要为自己创造快乐。每一天，想好一件事，一件能让你不由自主地微笑、让你从内心感受到愉悦的事，哪怕小到一束鲜花、一首喜欢的歌曲……要用快乐滋养身心，做最好的自己。